【驷昔】最后一束光（二）
呜呜呜我写不出我小叶子的好，我好爱她
还有阿驷啊啊啊再一次为神仙爱情哭泣。
————正文————
第二天醒来时，屋内熏香气息飘散着，一缕阳光穿过窗格，将屋子分成明暗两部分，一切都是一片寂静安稳，仿佛昨夜只是她的幻觉。
叶忘昔撑着床坐起身，身上因彻夜煎熬而酸软无力。她穿好衣服，扶着墙才勉强站稳。
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。
“请进。”
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了，徐霜林手中端着托盘，关切地看她一眼，那是连他自己都不曾发现的温柔。
“醒了，洗漱一下，吃点东西吧，一会还得去南宫柳那一趟，他听说你来了，想见见你。”
叶忘昔点点头。
待吃过饭，收拾齐整后，就起身去了南宫柳的处所。
几十进院子连在一起，宛如一座小城，宫殿气派恢宏，装饰极尽奢华，金碧辉煌，显出主人的身份与地位。
叶忘昔皱了皱眉，她一向不喜这种作风，但要去拜见的人是尊主，也便忍了这世俗的豪华。
重重宫阙如迷宫一般，叶忘昔从容不迫地沿着大路小路穿梭，停在了里面最奢华的一间屋前。停下了脚步。
身着艳丽衣服的婢女见了她，赶忙上前，道：“叶公子。”
这个称呼让叶忘昔浑身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，却依旧不动声色，温和有礼地道：“劳烦通禀尊主一声，说叶忘昔特来拜见。”
那婢女应了一声，便走入那座恢宏的屋子。
叶忘昔立在殿外，身影虽然尚且瘦弱，却已十分挺拔。
她一动不动地等着，天空中阴云密布，遮住了阳光，深秋的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，凉气漫入骨子里，她依然站在那里，一步没有移过，足有半个时辰，才听到里面的脚步声和南宫柳故意放大的交谈声。
“忘昔来了怎么不快点通报我，你们怎么办事的……”
叶忘昔静静地看着殿门被推开，走出了两个人。
在看到南宫驷时的一瞬间，她愣住了，但马上就用谦卑恭敬的态度行礼，道：“参见尊主，少主。”
南宫驷看着眼前弯下腰去的人，原来如松竹一般的人竟会就这样弯下坚挺的腰背。
眼前人一身惯常的黑衣，因为被雨打湿，衣服不甚明显的深一块浅一块，雨滴顺着打湿后粘成一缕的发丝滴落，睫羽一颤，上面挂着的一小滴水珠落下。
脸颊被雨润湿，更显出苍白的脸色。
南宫驷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难受，忍不住蹙了眉。
南宫柳一脸堆着笑，上前去拉叶忘昔。
“不用这么客气，来，”说着将叶忘昔牵进屋子里，“你和阿驷从小一起长大，想必一定是情谊深厚，又一年不见，定有话要说，我还有些事，你们随便聊聊。”
说完，他身边的婢女撑起一把伞，罩在他头上，随他出了院子。
屋内只剩下两个人，一时间一片静默，只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和落在石阶上的雨声。
南宫驷比叶忘昔高一些，低头看着她，叶忘昔则谦恭地低着头，不敢看他的眼睛，似乎一看到他，就会泄露心中隐秘的感情。
终究是南宫驷先开口了：“你……”说出一个字，又有些后悔，但看叶忘昔并没有搭话的意思，等着他说下去，便硬着头皮道：“你可愿再去看看？”
叶忘昔闻言，猛地抬起头，撞上了南宫驷闪避的目光，两人顿时愣住了。
去看看，当然是愿意的，那是她尚年幼的时候，与南宫驷一起度过了许多时光的地方，那时两人不过是稚子，她，也只是个女孩子。
可是……这么多年了，这一切都成了她只能独自回味的记忆，甜蜜而又酸涩，是甘甜的毒药，从前对那个小哥哥的崇拜与友情，渐渐成了爱，她小心翼翼地遮掩自己的心事，却仍是不可自制。
明明不可能，明明知道，阿驷顶多只是把她当妹妹，也许连妹妹都不如，可是……可是一切都不受她控制，连心也是，自从扎起高马尾，用了换音术的那一天开始，她就知道，她这辈子，只能向死而生。
不能有感情，不能爱，她并不抱怨，因为这一切都是为了义父，可是那人是那样耀眼，像一束光一样直直地照进自己的生活，在黑暗中待久了的人，一看到光，会觉得害怕，可又忍不住无限的依赖与渴望。
她小心地捧着这束光，却害怕被灼伤，渐渐地，他成了她的信仰，为何不能……向阳而生？
正如南宫驷此时看向她的目光，太过炽热。
只目光一接，她便低下了头。
但那一瞬间叶忘昔眼中盛满的点点星光，仍是被南宫驷看到了，他却始终不解，直到很久很久以后，他才知道那一眼对他来说，便是永恒的白月光。
“好啊。”温和的声音化掉了冰，混着雨声闯入南宫驷的耳朵。
他不知道为什么，不敢再看叶忘昔，只是转身领着她向深院中走去。
曲折回廊间，飘散着屋内燃着的熏香味道，很奇特的味道，叶忘昔一闻，便知这是容夫人生前自己调制的香。
果然，阿驷永远都放不下。
她知道这是南宫驷心中最深的伤，便并未开口。
忽然，南宫驷停住了，叶忘昔有些疑惑地抬头。
“叶忘昔。”
话音一落，剑已出鞘，速度奇快，直逼叶忘昔面门，却未携灵力，只要南宫驷想停，就可以收手。
剑尖离叶忘昔不过三寸，叶忘昔凝神，转身避过剑风，剑气一转，步步紧逼。
叶忘昔不住闪躲，终于看准时机，拔剑在手。
两剑相交，灵气顿时逸散。
两人缠斗中，不觉时间流逝，皆是屏息凝神，不分伯仲。
终于，南宫驷以剑相交，道：“止。”
叶忘昔收了剑势，身上出了一层薄汗。
南宫驷探手覆上她的额头，展颜道：“还好应该不会染上风寒了。”
叶忘昔呆在原地，怔怔地看着他。南宫驷被她盯得有些发毛：“你怎么了？”
叶忘昔收回目光，低下头，声音依旧平静如水，道：“没事。”
南宫驷刚和与自己不相上下的人切磋一次，不禁浑身畅快，两人之间也不那么尴尬了。
“真没想到，只是一年时间，你的剑法能到这个地步。”
“少主过奖了。”叶忘昔仍是一本正经，分毫不敢越界。
雨过天晴，阳光淡淡地从云缝间泄出，隐约映着叶忘昔的脸，她低着头，投下浅浅阴影，
南宫驷看着秀美五官中透露着些许英气的姑娘，微微恍神。
叶忘昔回到三生别院时，徐霜林不在，想是又跑到哪里凑热闹去了。
她也没有去寻，回到屋中，研磨提笔，写了一封辞信，压在徐霜林桌上，走出屋子时，又看了一眼满院的枫红，而后关好门，走出了三生别院。
本也没有带什么东西，走倒是很轻便。
于是，她头也不回地回了暗城。
评论(10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