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魔道祖师晓宋】归途（四）
作为一个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，我只知道我不想让lofter倒下，请某些粉适可而止，要你家哥哥得罪所有圈吗？
好了来更文，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更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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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岚低下头，握着晓星尘的手紧了紧，便算是给了答复。两人复又沿着蜿蜒小径向前走。
秋风拂过，落叶纷纷，路上铺满了厚厚的枫叶。晓星尘抬手替宋岚摘去一片落在头发上落叶。
宋岚轻声道：“星尘，你可曾去过塞北大漠？”
晓星尘摇摇头，道：“不曾。”既而又笑了：“有时间，子琛可领我去一观。”
宋岚停了一会，陷入淡淡的怀念，道：“大漠苍凉雄浑，是一派壮美景象，只是待久了，恐怕你会觉得无趣。”
“子琛的家，又怎会无趣呢？”晓星尘笑着，语气中都浸透了温柔。
宋岚低头，唇角勾起一丝浅笑，道：“好，今后若有机会，你我可一同去看。”
正这时，淡青色衣袍映入眼帘，晓星尘向来人作揖，道：“无名前辈。”宋岚亦拱手，道：“前辈。”
无名看了宋岚一眼，淡淡道：“晓星尘，我有话要和你说。”
宋岚闻言，道：“晚辈告辞。”说罢，转身便要走，却被晓星尘一把握住了手腕。
晓星尘道：“无妨。”
无名见他坚持，也不加阻拦，道：“星尘，神鬼殊途，注定不可为一道，你可知神鬼结合，后日必遭天劫？”
晓星尘点头，道：“晚辈知晓。”
无名看着他，深邃的目光直直看向晓星尘心底，缓缓道：“你当真愿意只活一千多岁？”
晓星尘笑道：“生死有命，况且天劫也未必就会死。”
无名冷哼一声，语气突然变得严厉了：“好一个生死有命，命要你去死，你便当真去死？连你好不容易救回来这个人也不要了？我愿意帮你二人，便是觉得与你们有缘，却不曾想你竟这般糊涂。”
晓星尘听了这番指责，只是垂眸不语。
他当真……舍得下子琛吗？
宋岚一直在一旁默默听着，他从前对晓星尘的身世有些耳闻，只是那时他并未与晓星尘相识，亦不愿打听他人的隐私，因此知之甚少，晓星尘既然不提，他断然不会相询。
只是这事关乎星尘性命，宋岚忍不住开口道：“可有解数？”
无名看他一眼，怒气消了三分，道：“只是要找到他的母亲便可，只是七百年前……”说到这，晓星尘掩在袖中的双手骤然握紧成拳，无名亦不愿提起，只道：“星尘，这事，需集齐你母亲的魂魄，只有她知道如何躲这一劫。”
晓星尘咬牙道：“我已寻了七百年，可茫茫人海，滚滚红尘，寻几缕魂魄如大海捞针……”晓星尘说到这，眸中湿润，竟是再说不下去。
无名叹了一口气，眼中盈了痛惜。她伸出纤纤素手，轻声唤：“枫寻。”掌中凝起一道金色光芒，几片枫叶在掌中聚拢，最终拼成一盏鲜红的灯，灯罩上镂着莲状花纹，从缝隙间溢出一道白色雾气般的丝线，遥遥地通向远方。
晓星尘目瞪口呆，道：“前辈，这……”
“这是我用仙力做的一盏寻魂灯，可指引你找到你母亲。”无名将手中的灯递给晓星尘。
晓星尘接过灯，收入乾坤袋中，感激道：“多谢前辈！”
无名却无一丝放松，仍然面色凝重，看了宋岚一眼后，转身拂袖而去，道：“不必言谢，五界之中，天庭之仙皆可查，唯有魔界……你应该也知是谁将宋岚梦魇化实，恐怕没那么容易。多保重。”说着，身影便消失在了晓星尘眼前。
晓星尘在原地愣了半天，才回过神，向宋岚望去。
“子琛……”
“我与你同去。”语气坚决，毫无犹豫。
晓星尘低下了头，道：“你不想知道，我的身世吗？”
“你既不说，便有苦衷，我便不问。”
晓星尘抬头看着一脸淡然的宋岚，心中涌上一股暖意，笑道：“我不该瞒你任何事。”
“你不必勉强自己。”
“没什么勉强不勉强的，说出来也无妨。”晓星尘顿了顿，接着道：“我母亲本是一个凡人，是当今帝君下凡历劫时爱上的一个女子，他历劫回来后，放不下我母亲，便要去凡间接她，谁知她已是泉下骨，帝君放不下执念，亲自去地府找她的鬼魂。”
听到这，宋岚不禁悚然，若是星尘母亲当年未死，带一个凡人成仙本无甚要紧，可若是已经成了鬼，再带回去便是逆了轮回，逆天而行，终究会受到惩罚，这一点帝君应该很清楚才对。
晓星尘依然语气平静，这些事他憋在心里，憋了一千年，反而将曾经的激愤磨平了，只剩下如死水的平静：“他不顾他人劝说，与全天下为敌，带我母亲回了天界，与她生下了我，可后来……”
晓星尘停住了，费了好大力气才平复了心绪，道：“后来，前任帝君归于混沌，天界一时大乱，有心存不轨的神仙，借我母亲之事，逼迫他让出帝位，那时，他为了自己的帝位，娶了一位九天神女，我母亲一来悲痛，二来为换他的天界太平，自动受缚，魂魄分裂，散入六界，永世不得超生。”
宋岚握紧了晓星尘的手，晓星尘却平静地笑道：“我没事，不必担忧。”
可却又忍不住蹙了眉：“只是，我本以为即使所有人都站在我们的对立面，帝君还是会支持，保护我们的，于是我去求他。”
晓星尘抬头，眯起眼睛望着漫山红叶：“我仍记得那天天界罕见地下了一场大雪，我跪在殿外求宫人替我禀报一句，只换来对私生子的冷嘲热讽。一夜之后，我终于见到了他我哭着叫他父亲，求他救救我娘，却只换得一句好自为之……”
宋岚握紧了拳，终于忍不住，一声不吭地向前走去，晓星尘见了，忙拉住他，道：“子琛，你做什么？”
宋岚冷冷道：“去找帝君。”那声音中充斥着抑制不住的愤怒。
晓星尘道：“都过去几百年了，你去找他做什么？”
“不然呢？难不成要你再受这等屈辱，难不成要你一辈子背着私生子的名声？”宋岚咬着牙，一字一句地道：“晓星尘就是晓星尘，是明月清风，从来不是什么身世就能改变的，你不该受此侮辱……”
还未等他说完，晓星尘便一把抱住了他。
宋岚愣住了，晓星尘全身都在发抖，他在哭。宋岚生涩地抚了抚他的脊背，只听见那人哽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：“子琛，谢谢你。但是我求你，别去找他，我真的怕了，若是他想要动你，我护不了你……我求你，别离开我。”
宋岚心中的怒气顿时消了下去，反而充溢着一股酸涩，心揪着疼，语气前所未有的温柔，道：“好，我答应你，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。”
无名站在阁楼上，望着两人，心中五味杂陈，她如何会看不出这二人对彼此的心意？只觉得无比羡慕，若那人仍在，恐怕也会因她受委屈而激愤，会把她抱在怀里安慰她，她也不必一个人在这草堂守八千年，不必披上神女清冷的伪装。
无名叹了一口气，看着那两人向凡间去了，便转身，抚上金红色的结界。
所触之处漾起一圈涟漪，无名迈步，穿过那层结界，身影便消失了，结界恢复原状，风铃被风吹动，叮叮当当地响着。
眼前景象变换，她正在一座山下，曲曲折折的阶梯通往山中。
无名隐去仙力，一步一步向山上走去。
山腰中围墙围起了一片院落，疏疏离离的茅舍错落有致，古旧却依然完好的木制大门，一扇敞开着，似是已经料到了将有来客。
无名上了千级台阶，仍是一副淡然模样，见到敞开的门，便直接推门而入。
门内一女子身着白色道袍，墨发挽起一个髻，正负手而立，背对着她，看着一池开的正好的莲花。
听见动静，白衣女子回过身，浅浅笑道：“你来了。”
无名亦笑：“抱山散人当真是料事如神。”随即跪坐在院内小桌边的蒲团上。
抱山散人在她对面坐下，将茶壶中的酒倒入樽中。
无名闻到那股诱人的酒香，便将酒樽端到嘴边，一饮而尽，笑道：“亏你竟拿茶壶装酒，我本以为没有酒喝了。”
抱山散人道：“阿渊，这世上还有谁比我更了解你呢？”
无名放下酒樽，摇头浅笑：“是啊，这世上也只有你还记得我的名字，我的过往了。”
抱山散人笑了笑，不再提这事，转而道：“星尘他们多亏了你，才能走到这一步。”
无名喝下一口酒，道：“觉得有缘罢了，再说晓星尘怎么说也算你的徒弟，能帮他一把自然是好的。”
抱山散人看着她，道：“星尘生来便注定要受不少苦，只是没想到，宋岚那孩子会甘愿为了他到这种地步，他本不该历这许多事的。”
无名道：“两情相悦却各不自知罢了，既然他愿意，也不是你我能左右的。”
抱山散人看着手中白玉般通体晶莹剔透的杯子，道：“阿渊，他二人，可是让你想起了什么？”
无名的酒杯刚举到嘴边，便顿住了，清澈的酒映出她一瞬充溢了痛色的眼眸，握着酒杯的手颤抖着。
“……我能想起什么？”说罢，仰头一饮而尽。
抱山散人仔细而平静地注视着她，道：“这是命数。”
“啪”的一声，酒杯在手中捏成了碎片。
无名冷冷地抬起头，注视着一生的挚友：“命数？你和你那个好徒弟都信命，我偏不信，我的命，该由我自己写！”
抱山散人不语，良久，开口道：“你要改命，你做了，可结果呢？”无名抿唇，左手攥着衣衫。
“该走的迟早会走，该来的迟早会来，你不过是放不下罢了。”
无名闻言，猛地站了起来，居高临下地对上了抱山散人的目光，道：“对，我就是放不下，一辈子都放不下。”
说罢，拂袖而去。抱山散人并未看她，只是待人走远后，才道：“从你爱上他那一刻起，你就认了命。”
命中劫，躲不开，逃不过。
宋岚和晓星尘先去了凡间寻魂，顺着寻魂灯指引，来到了江南。
此时正值梅雨时节，江南淅淅沥沥地下着雨，晓宋二人现了身形，衣衫被小雨打湿。
晓星尘拉着宋岚停在一家店铺前，那家店木制的柜台，显得十分古朴典雅，柜台后坐着一个及笄少女，面容清秀，着一身素白长袍，声音极为温婉，道：“两位公子可是要买油纸伞？”
晓星尘笑着回道：“正是。”
那姑娘起身，在众多油纸伞中选了一把白底映梅的伞，递给晓星尘，道：“公子觉得这把如何？”
晓星尘接过伞，笑道：“姑娘真是会挑，甚合心意。”
白衣少女唇角微勾，道：“二位气质出尘，必非凡俗之人。”
“姑娘过奖。”
正交谈间，忽见一个穿着豆青色长裙的姑娘在雨中匆忙跑来，那姑娘正是豆蔻年华，一双白瞳极为奇异。
她衣衫被雨水打湿，却也不恼，反而笑着喊：“莫姐姐。”
白衣少女见了，有些不好意思，对二人道：“邻家的一个小妹妹，叫做阿箐，自小就这般冒冒失失，可心地善良纯洁，二位不要见怪。”
宋岚一听这名字，忍不住拉了拉晓星尘的衣角，晓星尘会意，道：“我们还有事，先告辞了。”
“二位慢走。”
晓星尘执着伞，与宋岚在街上行走，街上只有来来往往两三个行人。
细雨斜斜，散在蜿蜒流水中，激起圈圈涟漪，弥散着薄薄的雾气，青砖黛瓦间，透出江南烟雨迷蒙的静谧。
晓星尘暗自惋惜，只可惜这般景色宋岚看不见了。
“我从前来过江南的。”宋岚似是猜到他的心思，轻声说到。
晓星尘看着他，不由浅笑，道：“将来，我定会让子琛再见这江南。”
宋岚似是有些怀念，微微仰起头，听着雨声，忽道：“阿箐总算是能够享几世安宁了。”
晓星尘点头，道：“这么多年，我只求也不过是故人终安稳。”
斜风细雨中，晓星尘握住了宋岚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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