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木之萧萧

本人荣升高中党,三年暂退,偶尔诈尸,慎关

【魔道祖师晓宋】归途(六)

啦啦啦,我来更文了

注意,大多是支线,我尽量堆在一篇写了

————正文————

颅内钻心的疼痛逐渐减弱,宋岚眼前由黑暗变得模糊,而后逐渐清明。


共情!这法术魏无羡曾经用过,自己却并未亲身体会,不想会被鬼强行共情。


宋岚挥散了心中念头,仔细观察起周围来。


这里像是一家的庭院,院中种着一棵桃树,此时应该是暮春时节,落花纷纷。自己正坐在一张石桌前,面前铺着一张纸,这人正提笔专心写着文章。想来是个书生。


落下最后一笔,就听身后温婉声音响起。


“子卿,休息一会吧。”


书生转过头去,白衣身影映入眼帘,是莫姑娘,只是比她现在看起来大一些,大概二十一二的样子,宋岚能感觉到这字子卿的书生心中泛起一丝愉悦。


“阿珏,辛苦你了。”


莫珏微微一笑,将手中茶盏放在石桌上,道:“辛苦的应该是你才对。”


“快要进京应考了,总该勤勉些,十年寒窗,只为这一跃。”


莫珏叹了口气:“我不在乎什么功名利禄,只要是你,哪怕是一辈子苦日子,我也愿意陪你过。”


宋岚只觉一阵暖流涌上心头,心底一丝温柔缱绻,殷阙道:“哪怕你愿意,我也不舍你跟着我过的这般苦。”


桃花树下,海誓山盟。


第二年二月,殷阙进京赴考,而后是殿试,考得榜眼,启程回乡。


还有一日便要回到故乡,殷阙点着灯,手中是莫珏寄给他的信,宋岚见上面字迹清秀,问些细碎小事,思念之情透露在字里行间,却并未提一句。这榜眼怎会看不出这心上人的心意?他原也打算回去便与她成亲。


宋岚有些不解,这怎么看都是一对令人艳羡的有情人,到底发生了什么使二人阴阳两隔?这时的莫珏显然比他和星尘见到的年纪更大,她又怎会年龄倒减?又为何不记得这殷阙?


正在这时,门上传来了敲打声。


殷阙有些奇怪,却还是去打开了门,一见来人,宋岚就察觉到他身上的妖气。


这人一身道袍,相貌甚佳,只是不是本来面目,自然比不得晓星尘。


宋岚忽然觉得心惊,他为何会下意识地想到晓星尘?还没等他挥散这些念头,殷阙就开口了。


“道长此来所为何事?”他一介凡夫俗子,自是看不出破绽。


“是莫姑娘托在下来的。”


“阿珏?她怎么了?”这时,宋岚感到心中腾起了强烈的不安。


“莫姑娘染了伤寒,此时卧床不起,大夫已无力回天,贫道云游至此,便替莫姑娘来捎个口信,说她想要见公子最后一面。”


脑中轰的一声,眼前阵阵发黑,宋岚感到心中痛楚,他脚下发软,跌在了地上。


宋岚差不多已猜到了事情的结果。


果然,殷阙在那道士的劝说下,没有通知任何人,快马加鞭连夜向故乡方向赶。


天空破晓时,那道士提议休息一会,殷阙确实感到疲累,喉中干渴,两人便在一条河边歇下来。这河便是宋岚与晓星尘来的那条。


那道士将水壶递给殷阙,口干舌燥下,他并未感到不妥,接过水壶喝了好几口。


宋岚暗道不妙,这恐怕就是他会死的原因。


喝过水后,二人牵马从狭窄的桥上走过,宋岚感到头晕目眩,浑身无力,想是药效发作了。


突然,殷阙毫无防备地被人推了一把,跌入水中。


冷意浸透全身,头痛,胸闷,窒息感充斥着,还有人死前的绝望感。


可宋岚分明感觉到一股担忧,是殷阙对莫珏的担忧,心中来来回回只有一个名字:


阿珏,阿珏,阿珏……


所有的感觉在一瞬间消失了,身体变得很轻,宋岚看到了殷阙铁青的脸,知道他已经成了鬼。地府的鬼差正要来带他走。


殷阙什么都不记得,只想要回去,回去看看莫珏。


不顾鬼差的阻拦,拼命挣扎着。


两个鬼差对视一眼,都觉得这人执念深重,便不再拦他,只是跟在他后面。


殷阙浑浑噩噩地向前走着,跟着那道士直到莫珏家中,感官好像又都回来了,虚无的魂魄仿佛又有温热的血液在流淌。


只一瞬,思念,激动,担忧,焦急全都涌上心头。


当他看到面色红润,精神饱满,只是因为相思略显憔悴的莫珏时,便长舒了一口气,如果鬼还有气的话。


莫珏看着来人,十分惊讶:“道长,您有事吗?”


殷阙此时就站在她身边,虚无的手穿过她的身体,却像是'能碰见她似的,细细抚摸着她白净的脸。


不要信他,不要信他,不要信他……


可是没有用,道士对她说:“莫姑娘,你可认识殷公子。”


“子卿吗?”


“不错。”


“他是我的……好友,他怎么了?”


“他死了。”


清秀的脸上一切表情都僵住了,惊愕最后都化作了悲痛。


鬼没有什么知觉,宋岚却感觉到殷阙的心撕裂般的疼痛。


他努力定下心绪,这道士这番到底是为了什么?


接下来的几个月,他对莫珏殷勤备至,只是莫珏一直和他保持着距离,终于,这道士的耐心耗光了。


粗暴的强迫,凄厉的呼喊,却无人应答。


宋岚只觉心中一阵恶心,接着便是无法抑制的怒火,他也曾听过有妖如此增长修为,但是既下贱又卑劣,他并未亲眼见过,此时却是心痛至极。


这是殷阙的感觉。


看着自己捧为明珠的心上人被人这般糟蹋,谁能控制住自己呢?


一旁坚持不懈跟着他的鬼差,见惯了人生之丑恶,也有些看不下去,但还是得拉着殷阙,他此时并不强悍,根本不是这妖物的对手,贸然冲上去只怕会魂飞魄散。


一夜之后,那道士便杳无音信,殷阙蹲在缩在墙角抽泣的莫珏身边,伸手想替她擦去眼泪,想抱她,安慰她,却什么都做不了。


莫珏拢着衣服,渐渐的也不哭了,只是一脸的木然,她照旧去洗衣服,做针线,自己养活自己。


从此,她再未笑过,也不和任何人说话,只是时常对着院里那棵桃树发呆,自言自语。


“子卿,你到底在哪?”


傻瓜,我就在你身边啊,你笑一笑好不好?你忘了我吧,忘了我啊,去找一个好人,愿意真心待你的人,去过一辈子,好不好?求你了,别这样……


二十年,花开花谢,在漫长的等待中,折磨两个人的痛苦中,莫珏躺在桃树下,看着落花,勾起一丝微笑,闭上了眼睛。


子卿,我总觉得,你一直在我身边。


殷阙觉得一颗心被掏空了,什么都没有了。


“这回可以跟我们回去了吧?”


宋岚对地府的人真是敬佩至极,竟然能跟着一个鬼二十年!


殷阙不答,鬼差不再催他,这鬼……还是放弃吧,看来他一个游魂也不会为祸人间。


……等了二十年,就这样走了。这鬼差的想法真是奇特。


殷阙没了心,却仍然在寻找,找什么呢?她的转世吗?真的找得到吗?不知道,可他就是放不下这执念,只想她来世过的好一些,只要看着她好,哪怕她不记得自己也没关系。


时间更迭,殷阙在河岸边游荡,他不能离开的太远。


百无聊赖中,他看着河边嘻笑打闹的洗衣少女,在看到一张面孔时,猛然愣住了。


一样的白衣,一样温婉清秀的面容,目光中没有悲伤,痛苦,深思,煎熬,只有快乐,像她从前一般的快乐。


这一眼,恍如隔世。


他不由自主地跟着她,只是看着她,就心满意足。但可能是鬼气太重,莫珏发现了。


看着她担忧害怕自己的样子,殷阙觉得心痛,但还是决定离开,不再打扰她。


只是这时,来了一个道士。


仍是那副皮囊,那副殷勤的样子,看到莫珏时,便打起了主意。


殷阙怒火中烧,一直跟着这道士在村子里转悠。


“别光跟着不说话呀。”


“她已经被你害的够惨了,你为什么还不放过她?”


那道士笑了出来:“她可是上佳的补品。”


接着,盯着殷阙的眼睛,一字一句地道:“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假惺惺的爱情,不是一往情深吗?你还没跟她做过吧?我就是要让你看着,你保护的纯洁的少女,是怎么被别人……”


“闭嘴!你闭嘴!”


那道士依然笑着,一脸狰狞。


“你这么殷勤地对人家,人家可是求我‘除妖’呢。”


那道士忽然向后望了一眼,掏出一张符拍在殷阙身上。


宋岚顿时感到全身漫上了剧烈的疼痛,是撕裂魂魄的痛楚,疼得人不由自主地战栗,他咬着牙忍着,看见那道士说笑着向莫珏走去。


“子琛,子琛!你醒醒!”


星尘……


“仙君。”


这一声让宋岚顿住了,声音盖过了晓星尘遥远的声音。


意识和魂魄像是要撕裂开来,宋岚忍着脑中尖锐的痛楚,颤着声音道:“你说。”


“求仙君救救阿珏,但……别让她想起前生的事,也别让她想起我。”


宋岚道:“人我一定会救,但你必须入轮回。”


对方沉默半晌,道:“好。”


一瞬间天旋地转,痛楚加剧着,忍了半晌,宋岚还是忍不住闷哼一声。


视线渐渐模糊,而后重归黑暗。


晓星尘紧紧抱着他,看着他苍白的脸上,连唇都发白。


晓星尘握着他冰冷的手,缓缓将灵力渡过去,护住他的心脉。


“子琛?醒了吗?醒了回我一声……”语气中夹杂着哽咽,他真的很怕,太怕了。


“嗯。”这一声很轻,晓星尘却清清楚楚地听到了,不由松了一口气。


“醒了就好。”


宋岚头疼欲裂,半天才缓过来,便撑着要从晓星尘怀里起来,却被人一把搂的更紧了。


宋岚讶道:“星尘?”


晓星尘不知道怎么回事,怀里的人一挣扎他就下意识地把人拽回来,是有些过分了。可是当下,他便找到了理由。


“刚刚共情完,难免会有些不舒服,我抱你回去吧。”


这下两人都愣住了,晓星尘不由红了脸,先不说这理由多牵强,“我抱你回去”实在是太直白,也……太暧昧了。


他不由看了宋岚一眼,对方抿着唇,看不出来什么心情。


晓星尘心中烦乱,但实在是不想再放开他。


共情本身就是魏无羡创出来的,鬼道总是很危险的,刚刚他看宋岚全身发抖的时候简直吓坏了。


晓星尘也不管了,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,好在宋岚并未挣扎。


只是……回了客栈,回头率就很高了。


晓星尘顶着众人异样的目光,将宋岚抱回了房间。


“星尘。”


“嗯,我在。”


“我……”宋岚本来想直接跟他说共情所见,但是顿了一下,却道:“我没事,你不必太担心。”


他现在的确是好多了,只是累,但身上已经不疼了。


晓星尘显然并不信,却还是说:“我知道了。”


宋岚叹了口气,将共情所见简单地跟他说了一遍。


晓星尘皱着眉听完,沉默半晌,一字一句地道:“这妖,必须除。”


正这时,门外传来了敲门声,一阵男声传来:“贫道云游而来,这屋中有鬼气,可否让贫道一察?”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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